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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*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，池迟送霍小茶去上学。

    两个人牵着手，才从车上下来，豌豆家长就牵着豌豆冲过来。

    本来还没睡醒的池迟和霍小茶一下子就被吓醒了，两个人抱在一起，瑟瑟发抖地环顾四周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爸爸，怪兽来了！我要变身！”

    “两颗豌豆”冲上前。

    豌豆家长一把握住池迟的手：“小茶爸爸，真是太感谢你了。”

    豌豆也有样学样，握住霍小茶的手：“小茶，真是太感谢你了。”

    池迟和霍小茶同步迷惑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豌豆家长重重地拍了拍池迟的手：“多亏了你们家小茶，我们家豌豆从三岁开始，我就想跟他分床睡觉，结果一直僵持到了现在，我们家的小床买到现在，都快变成衣架了。”

    池迟安慰他：“我们家也差不多，你别着急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！”豌豆家长激动得那叫一个热泪盈眶，“昨天晚上放学回家，豌豆忽然提出要睡小床，我和豌豆妈妈都高兴疯了！”

    池迟点点头，附和道：“那真是太好了，恭喜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池先生就不要再谦虚了。”豌豆家长清了清嗓子，“在我们的再三追问下，我们才知道，原来这都是小茶的功劳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池迟疑惑地看了眼霍小茶，小崽崽，你干什么了？

    霍小茶也很迷惑，我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，但是面对豌豆家长的夸奖，霍小茶还是骄傲地叉起了腰。

    没错，是我的功劳。

    不管怎样，夸奖还是要接受的。

    豌豆家长说：“小茶和你分开睡之后，他们班就剩下他一个人还跟爸爸睡了，他也不得劲了，要跟我们分开睡了。”

    池迟恍然大悟：“噢噢，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太感谢了。”豌豆家长握着池迟的手，上下摇晃，“感谢感谢。”

    池迟坚定地点头：“恭喜恭喜。”

    “同喜同喜，共勉共勉。”

    霍小茶和豌豆手牵着手进幼儿园，一起交流单独睡觉的经验。

    “如果睡不着的话，可以数羊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爸爸和大爸爸总是偷偷说话，很吵的，他们以为我睡着了，其实我根本没睡着。”

    池迟抱着手，站在霍小茶身后。

    好的，他现在知道了。

    看来不止要分床，分房也要提上日程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天气越来越冷了，池迟最近不怎么爱出门，就窝在家里拍视频，接送霍小茶、和霍小茶一起瞎玩，是他唯一的运动，当然还有和霍成一起瞎闹。

    因为霍成的身份暴露了，各种推广也找上门来了。

    但是池迟都没接，专心拍一些相声美食视频。

    天气预报预测十二月底，蓉城会下一场雪。

    池迟把这个日子圈起来，和霍小茶一起等。

    平安夜这天，霍小茶刚跟同学们交换一波“情报”。

    他的同学们各执己见。

    “世界上就有圣诞老人！就有！他每年都给我送礼物的，还夸我是世界上最乖的小孩！”

    ——这个是周橙子。

    “橙子，这个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，你爷爷和我爷爷就是圣诞老人。”

    ——这是林小鱼。

    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霍小茶：“小茶，你说呢？”

    霍小茶想了想，摇摇头：“我不知道，让我今天晚上验证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

    世界上当然没有圣诞老人，霍小茶心里很清楚，他去年听见同学们在讨论，回家的时候就搬来小板凳，把袜子挂起来，跟圣诞老人许愿。

    可是他的愿望就没有实现。

    圣诞老人都没有把他的爸爸还给他。

    他根本不相信圣诞老人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

    放学的时候，霍小茶穿着红色小树花纹的毛衣，围着小鹿围巾，戴着有鹿角的驼色小帽子，被池迟接走。

    他牵着池迟的手，抬头看着和他围着同款围巾的爸爸，圣诞老人没有把他的爸爸还给他，但是他的爸爸自己回来了。

    这种节日，对池迟来说，就是一个可以无理由吃大餐的理由。

    他早就在餐厅订好了位置，接到霍小茶就出发。

    霍小茶问他：“爸爸，圣诞节要吃火鸡吗？”

    池迟自信挑眉：“你到了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霍小茶忽然有点期待，“我还没有吃过火鸡。”

    驾驶座上，霍成也和他们挂着一样的围巾。他看了一眼池迟调出来的定位，有些迷惑地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十分钟之后，他们在一家火锅店门口停下。

    霍小茶：？？？

    “爸爸，我们要吃火锅吗？”

    “天这么冷，吃羊肉火锅多暖和啊，吃饱最重要。”池迟理直气壮，“而且火锅和火鸡，只差一个字，差不多，而且你没吃过火鸡，你不也没吃过火锅吗？都是你没吃过的‘火’。”

    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，霍小茶被说服了。

    “爸爸，我们走！”

    一家三口一模一样的围巾，很容易辨认。

    包间里，落地窗外灯火辉煌，等待上菜的时候，池迟和霍小茶就趴在玻璃前面看外面的景色。

    “哈！”霍小茶朝玻璃上哈了口气，然后用手指在上面画画，“爸爸，你看，这是我今天在学校学到的，这是小老虎……”

    池迟看了一眼，然后朝玻璃上哈了一大口气：“我画一个超大的！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！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霍小茶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爸爸疯了。

    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，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。

    家里的阿姨保镖都离开了，老管家把小蛋糕和茶水端上来，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
    他们一家三口都在起居室里，坐在沙发上，盖着一条大毯子看电影，窗外风声呼呼，屋子里拉着窗帘，开着暖气，十分温暖。

    霍小茶忽然想起来，自己要验证一下圣诞老人到底存不存在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，把自己脚上的毛绒袜子脱下来，滑下沙发，放在花架子上。

    他大声说话，确保爸爸和大爸爸都能听见他的愿望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明天早上我可以在袜子里看到一辆玩具飞机！”

    池迟和霍成对视一眼，看着他，十分迷惑。

    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想要一架玩具飞机！”

    池迟说：“玩具飞机不行，你爸爸我有飞机阴影，换一个。”

    因为霍小茶是开飞机出事的，所以他不允许霍小茶接触飞机。

    “那好吧。”霍小茶转回头，闭上眼睛，双手合十，“我收回刚刚的愿望，我希望有一辆玩具火车！”

    “这个可以有，明天你就有玩具火车了。”池迟点点头，“但是小茶……”

    霍小茶转回头：“爸爸，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池迟皱着眉头，“我实在是想不明白，你为什么不拿一双干净的袜子，非要把你脚上的臭袜子脱下来？”

    霍小茶不好意思地说：“因为房间太远了，我不想坐电梯上去拿。我明明是在毯子里脱袜子的，爸爸怎么发现的？”

    池迟指了指他光溜溜的一只脚：“你爸爸我长着眼睛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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